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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4倒戈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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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沒有發生,”譚驥炎聲音依舊粗啞,有些歉意的看著童瞳,畢竟是自己技不如人才被許煦給算計了,一想到許煦,譚驥炎眉頭皺的更深了,果真是個不可以用常理來推斷的瘋子,譚驥炎都感覺自己心裏頭憋著一股火氣.

“我知道.”童瞳悶悶的點了點頭,知道歸知道,心裏頭還是有著不舒服,小步走到床邊站定之後就不願意再靠近了,一雙眼可憐兮兮的瞅著譚驥炎,掃過他肩膀處那被啃出來的一塊青紫的痕跡,小嘴再次嘟了起來,這痕跡可還是新鮮出爐的,不是自己給啃出來的,那就是地毯上還昏迷的邯麗給啃出來的,看的真礙眼.

“過來.”譚驥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生悶氣的童瞳,頭還是痛著,看著挪過來的童瞳,直接拉住她的手將人給拽在了床上,攬過童瞳的肩膀,沈聲誘哄著,“不要生氣."“沒有,你好點了沒?”童瞳有些心疼的看著譚驥炎皺起來的眉頭,側過身擡起手給譚驥炎按揉在眉間,適中的力度讓譚驥炎感覺到幾分舒適,頭痛也似乎緩解了不少.

邯麗昏厥了片刻也緩緩的醒了過來,低低的呻吟了兩聲,然後痛苦的從地毯上坐了起來,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豐韻的胸口,突然的涼意之下,邯麗也慢慢的反應過來,啊的一聲尖叫之後,急忙的將被子又拉了起來。

自己這是怎麽了?邯麗皺著眉頭,然後漸漸的想起來,臉上的表情猙獰起來,陰狠的目光看著半靠在床上的譚驥炎,他正閉著眼,峻冷的五官深刻宛若雕刻師最精湛的作品,眉宇飛揚,翼翼高挺,薄唇微微的抿著,勾勒出性感的弧度,半靠在床頭,外套隨意的搭在床上,一件淺灰色的襯衣,看起來慵懶裏卻又透露出尊貴的威嚴,這個男人剛剛一而再的拒絕了自己!

邯麗眼神陰冷而惡毒著,宛若毒蛇一般緊盯著坐在床另一邊的童瞳,笑容挑釁至極,“一個孕婦,你竟然為了一個孕婦而拒絕我,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關曜將人丟出去!”童瞳看著這會被子半裹在身上,耀武揚威的邯麗,悶悶的嘀咕著,要不是因為有那麽一點顧忌到邯梓淵,自己早就將邯麗給丟出去了。

“連被子?”關曜看了一眼譚驥炎,卻見他依舊保持著沈默,對童瞳的提議半點不反駁,看來是不顧及邯家了,關曜有些頭痛的看著不穿衣服就在這裏發癲的邯麗.

“你還要憐香惜玉?”童瞳小眉頭一皺,很是懷疑的瞇著眼睛盯著關曜,對待這樣的女人半點不需要手軟.

秦清也同時將清冷的目光轉向關曜,學著童瞳一般挑著眉頭,讓關曜只感覺壓力倍增,無力的一聳肩膀,然後在邯麗錯愕的眼神裏,直接用被子將人一裹,然後攔腰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你敢將我扔出去,你們就死定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 ”尖叫著,邯麗如同蠶蛹一般用力的扭動著身體,可惜關曜將被子將人直接給裹住了,就餘下頭和腳在外面,所以邯麗再怎麽掙紮也掙脫不了,然後門被關曜打開,直接連同被子將邯麗給丟在了門口,也幸好有被子裹著,所以並不痛,而秦清也緊隨其後的將邯麗的衣服包括內衣內褲也同時給丟到了門口,隔壁的一間房門剛好打開,一個啤酒肚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被丟在地上的邯麗,再看著旁的內衣和丁字褲,呆楞楞的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看什麽看,沒有看過脫光的女人嗎?”邯麗憤怒的盯著被關上的門,然後將怒火轉向了一旁盯著自己發傻的啤酒肚男人,從被子裏爬了出來,一把拉起地上的衣服,直接跑到了啤酒肚男人的房間裏,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譚驥炎叫了客房服務將被套和床單重新換了,順便還帶了一把水果刀上來,然後和關曜大致的說了一下邯國亮的打算,邯國亮還是想將張家拉攏過來,雖然說張家依附的是付家,不過張家在縣裏勢力很大,這個時候如果和對付了付家又緊接著對付張家,只怕日後的工作還能開展,而張家所在的宏昌縣是市裏四個縣裏經濟最好的,所以張家還是要穩住.

“這麽說邯國亮晚上做東要請所有人吃飯?”關曜倒也明白了邯國亮的顧忌,畢竟邯國亮只靠自己爬上來的,根基不夠牢固,動了付家之後,再動了張家,邯國亮以後的工作開展有些的棘手,只動付家,而不動張家,也讓那些依附付家的人不會背水一戰,反而對邯國亮更有利,日後等局勢穩要了,能收的就收,收不了的再一個一個的對付.

“你就還是在暗處守著,防止出現什麽意外,關恒那邊已經帶了一隊人過來了,八個人的小隊,聽關恒說都是從特種部隊下來的.”譚驥炎沈聲道,一想到許煦,譚驥炎眉頭就是皺了又皺,不過幸好關恒那邊的支援的人手已經過來了,所以許煦再有什麽,譚驥炎也算有些準備了.

夜晚之下,在具城北郊外臨山處有好幾幢別墅,位置雖然說起來離具城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可是一面臨山,左側是湖,在遠處就是稻田林立,別墅外的公路修建的極好,路兩旁是種植的杉樹,乍一看還以為這幾幢別墅是旅游風景區的度假屋.

靠近最南邊的一幢別墅正是邯家所有,院子很大,雖然住的並不多,可是院子和屋子裏都有人定期打掃整理,乳白色的路燈散發出柔和的光亮,別墅門口大燈明亮的開著已經有音樂聲傳了出來,別墅門口的道路一側停的都是車,看來雖然目前局勢不明,不過邯國亮畢竟還是市長,他發出了邀請,縣城裏的官員還都是賣了面子過來的.

童瞳下了車還是感覺到冷的一個瑟縮,山邊的晚上似乎更冷一些,譚驥炎快速的環住了童瞳的肩膀,大步的向著別墅大門口走了過去,秦清緊隨其後的跟了過來,關曜畢竟是關家的人,擔心會被人認出,所以還是在暗中.

童瞳和譚驥炎這兩張生面孔一出現,客廳裏正在高談闊論的客人有一瞬間 的疑惑,然後都明白過來,這就是那幾個得罪了張家的外地人,而剛好和邯家的私生子關系不錯,所以今晚上也被邀請來邯家的別墅了,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譚驥炎和童瞳,打量的,思索的,看好戲的,各種眼神意味不明,譚驥炎依舊坦蕩,和童瞳直接向著壁爐邊走了過去,別墅是歐式的設計,天冷了,壁爐也點燃了,讓大廳顯得很是溫暖.

“哼,什麽東西!”張明端著酒杯不屑的冷哼著,憤怒的目光盯著目中無人的童瞳和譚驥炎,“不過是依附著邯家的幾條狗而已,邯家這個主人都自身難保了,還狗仗人勢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劉老三,你準備好了沒有?"“張哥你放心,你要的東西和人我都給你準備妥當了.”站在張明身邊的一個男人穿的倒是西裝筆挺,手上還戴了一塊名表,可是一說話就讓人感覺到一股子的痞氣.

劉老三其實初中都沒有畢業,以前就是個小混混,拉幫結派倒也小有實力,兼帶著放高利貸,雖然以前也和張明稱兄道弟的,可是張明根本看不起劉老三,可是劉老三也算是時來運轉,竟然賣了幾個山頭開礦,別人開礦都賠了幾十萬,可是劉老三運氣好,買的兩個山頭竟然都出了礦,一下子就成了暴發戶,檔次也就上來了,再和張明稱兄道弟的,張明也算是將他當成自己忍了,畢竟劉老三的礦一天都是好幾萬的收入,錢太多,張明雖然在具城裏權勢大,可是畢竟是當官的,錢不是很多,和劉老三混到一起之後,一個有錢一個有權,倒是狠狽為奸,關系越來越密切了.

“不弄掉那個孽種,我咽不下這口惡氣!”張明眼神陰冷的發狠,扭曲的目光猙獰的盯著不遠處正烤火的童瞳,然後鎖住她那挺起的肚子,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就這麽沒了,斷子絕孫!這讓張明氣的渾身直發抖,咬著牙,血紅著一雙眼,邯家想要當和事老,他媽的沒有那麽容易!

“那是,我們宏昌縣還輪不到幾個外地人來撒野!”劉老三連連附和著張明的狠話,只是心裏頭卻滿是不屑,如果不是因為如今市裏付家風頭正盛,而自己看中的一塊地皮不但要市裏批下來,也還需要張德源具長給批下來,劉老三才不屑和張明這個吃喝鏢賭的官二代在一起混,媽的,不就是靠著老子有權利,自己混了個肥差,整天人五人六的,去哪裏請客吃飯旅游說好聽的喊上自己一起去,他媽的不過是讓自己跟後面給他撐排場,給他結賬而已.別墅的晚餐也趕時尚弄了個自助餐的形式,金花蒼白的臉,不再和以前那樣畫著濃妝,穿著高跟鞋,反而是一身素雅的毛線長裙,外面套了一件皮衣,看起來倒清新亮麗了幾分,只可惜臉上常年化妝,卸了妝之後皮膚顯得有些粗糙,趁著譚驥炎給童瞳拿吃的時候,金花走了過來,臉色激動的看向童瞳,眼神無比的急切.

從知道許煦還活著,甚至還回來了,金花就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一樣,所以之前在公安局的時候,金花才會一反常態的幫了童瞳,當然也被張家人狠狠的罵了一頓,可是金花不在乎了,她只想要和許煦在一起。

“他應該回來,但是會在暗處.”一想到許煦,童瞳幾乎恨的牙癢癢,這輩子她就沒有遇到許煦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你來做什麽?”張明快速的走了過來,粗暴的一把將金花給拖到了一旁,眼神極其不悅著,從最開始的求不得,到之後和金花結婚,張明還是感覺自己的大男人的尊嚴得到了滿足,畢竟金花可是縣裏數一數二的美女,嫁給自己之後,在床上那也是放得開,雖然一直以來沒有孩子,可是一檢查,張明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而且外面他的那些情人也都沒有辦法給自己懷上孩子,金花也知道他在外面有情人,但是從來不吵不鬧,這讓張明感覺十足的有面子,在朋友圈子裏更是驕傲不已,有的時候不帶老婆出來吃飯,而是光明正大的帶著情人出去吃飯.

而在金花有了孩子之後,張明更是將金花給捧到了手心裏,終於不用被人在背後說自己會斷子絕孫了,可是誰知道孩子就這麽沒有了,張明將所有的怒火都發到了童瞳身上,可是誰知道金花竟然一反常態的幫童瞳說話,這讓張明很不高興,所以對待金花也沒有好臉色.

“我來做什麽關你什麽事?這裏來的女人不是有好幾個都是你情人嗎?”譏諷的開口,手腕被抓的很痛,金花也只是忍著,畢竟她害怕,害怕許煦再次被張家害死,所以即使很是厭惡張明,卻也只能咬著牙隱忍著怒火和恨意.

“你還是個男人嗎?心裏不痛快,怎麽拿自己剛流產的老婆撒氣就了不起了?”童瞳看著金花難忍手腕被掐的痛皺著眉頭,冷冷一笑的看著張明,清澈的目光裏滿是不屑和鄙夷.

“老子他媽的對我老婆怎麽樣關你屁事!”童瞳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張明簡直就如同被點了火的炮仗,怒不可遏的咆哮起來,一手指著童瞳的鼻子,額頭之上音筋暴凸而已,梗著脖子怒罵著,“你他媽的給老子等著,弄不死你,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 “做人不要太囂張,你難道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嗎?就算你現在能一手遮天,可是不要忘記一句老話,從政的人經不出一次失敗,因為失敗一次就永遠沒有辦法爬起來,你這麽囂張跋雇的性格,張家又能橫行霸道幾年?到時候不要害了跟著你的人.”童瞳半點不害怕宛若野獸一般狂躁憤怒的張明,她也算是見過不少官員了,官越大越是小心謹慎,可是偏偏就這些靠著關系和門路當官的,總以為自己高人一等,處處橫行霸道,仗勢欺人,卻不明白天理昭昭,善惡終有報.

“老子他媽的打死你這個賤人!”張明只感覺被童瞳給踩到了痛處,憤怒的向著童瞳沖了過來,他在宏昌縣說好聽一點是個城建辦的主任,說的難聽一點不過是個官二代而已,背後多少人戳著他的脊梁骨在咒罵,但是沒從沒有人敢當著張明的面明說.

童瞳是故意這麽說的,在場這麽多人都是縣裏大大小小的領導,雖然很多都是依靠張家的,那也是因為張家目前得勢,童瞳這麽一說,有些人心裏頭也就有點搖擺不定了,張德源是個老奸巨猾的主,可是他終究老了,早晚要從縣長這個位置上退下來,而唯一的兒子張明那是扶不上墻的爛泥,這會大家都依靠著張家,日後說不定還真的被張家給牽累了.

看著沖過來的張明,童瞳動都沒有動,直到張明的拳頭揮到自己鼻子前時,這才微微一個側身,右腳一絆,張明就重心不穩的很摔在了地上,讓四周看熱鬧的人心裏頭都唏噓著,果真是個草包官二代,這樣的場合,對一個孕婦動手,都算不上是個男人.

“好了,就算心裏不痛快,也要顧及一下場合,像什麽樣子!”張德源冷著臉訓斥著自己摔的四腳朝天的兒子,眉頭皺著,針尖一般的目光覆雜的盯著童瞳,這幾個外地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和來歷,只怕是來者不善!

張明只感覺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嘲諷,針一般紮了下來,他幾乎都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抓起不遠處的水果刀殺了眼前這個賤人,可是張德源的話讓張明清醒了幾分,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陰狠的瞪了一眼童瞳轉身走向另一邊去了.

“都是小一輩子的鬧上了,張縣長不人不計小人過,就算給我一個面子,有事我們說事,大家好商量.”邯國亮笑著走了過來,他才四十多歲已經是市長了,再往上爬的話,日後可謂是前途無量,而且邯國亮平常註意鍛煉保養,此刻看起來五官俊朗,風度翩翩,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卻又不失儒雅溫和,讓在場的有些人也懷疑邯國亮真的就這麽被付家給扳倒了嗎?不是說邯國亮背後是關家嗎?

“邯市長說笑了,原本就沒有什麽事,金花也說了她是自己摔倒的,和這幾位沒有關系.”張德源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想要就此了結,沒有那麽簡單,邯梓淵現在還在公安局關押著,只要邯梓淵一旦招供了,將臟水潑到邯國亮身上,邯國亮就完了!到時候再收拾幾個外地人那是易如反掌。“不過有些人知法犯法,那也不是一手遮天可以瞞下來的,聽說市裏已經成立了專案組要調查某些官員知法犯法,販賣毒品的事情.”張德源一邊走一邊說,大廳最左側有一個小間,這會其他人也都知道避嫌,所以紛紛讓開,並不會特意過來聽什麽.

邯國亮表情微微的變了一下,也知道張德源這是指桑罵槐故意說給自己聽的,論起來邯國亮職位那是高了一大截,可是張德源是依附付家的,所以和邯國亮原本就不對盤,再加上邯梓淵的事情,和金花流產的事情,所以張德源這個左右逢源的老狐貍才敢如此的放肆.

“張縣長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大家都是這個圈子裏的人,誰做了什麽大家也都明白,有些事一旦查出來那牽連可就廣了.”邯國亮並沒有示弱,反而就著張德源的話同樣威脅看他,張家比起邯家那可以招搖多了,就張明一個人犯下的事情只要一查,那就夠張明吃槍子的.

“邯市長說笑了,我還不知道有什麽人敢查.”張德源硬氣的冷笑著,如果是眼前,張德源或多或少還有點忌憚邯國亮,可是如今邯國亮自身都難保了,還敢來查張家,

譚驥炎給童瞳端了些吃的和水果,確定童瞳不會有什麽事,也確定了大廳服務員了有兩個是關恒派過來的人,這才安心的向著邯國亮這邊走了過去,看著他和張德源之間 劍拔弩張的緊繃,譚驥炎明白邯國亮沒有辦法拉攏張家.

對著邯國亮,張德源還算留了幾分顏面,畢竟邯國亮現在還是市長,邯家還沒有垮臺,可是對著譚驥炎,張德源就是滿腔的仇恨,猙獰著眼神冷哼一聲,轉身就準備走,在張德源看來,邯國亮目前和自己好好說話,那是想要大事化了,小事化了,想和解,不過如今局勢可是自己這邊大勝.“邯家第一個出事,那麽張家就是第二個.”譚驥炎慢條斯理的開口,向著小間走了進去,原木桌子上有一份文件,譚驥炎打開翻了翻,不得不說關恒能力果真國強,難怪在外事辦這一塊混的風生水起.

國際關系這邊幾乎都在關恒的掌控之下,也許有人感覺關恒混的再好,那也是和其他國家的大使館打交道,對於國內的局勢沒有太大的影響,這也的確不錯,可是關恒外事辦主任這個位置坐穩了,那就是和西藏新疆這些地方一把手的官員一樣,有著得天獨厚的牢固地位,是其他人想要代替都無法代替的,而很多外商投資也都在關恒的牢牢掌控之下,也等於是掌控了外商投資的這一塊經濟,關恒一人不但涉足了政界還涉足了商界,甚至是其他人都無法撼動他的地位.

“哼,原來還看不出一個武術教練還能掐會算!”剛要走的張德源一聽這話就冷了臉,冷笑的轉過身看著譚驥炎,雖然這個年輕的男人看起來架勢十足,可是那也不過是習武之人的霸氣而已,官場之上的東西,這些人懂個屁。

“不要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譚驥炎將手裏的文件夾遞給了張德源,然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一手點燃了一支煙,沒有抽只是夾在了手指之間,姿態慵懶,帶著一種勝券在握的傲然.

張德源越看臉色越難堪,手甚至都有些不穩的顫抖著,讓一旁的邯國亮都有些錯愕,畢竟張德源那也是官場的老油條了,邯國亮也不由湊過去掃了幾眼,倏地一下,臉色也是一變,瞄向譚驥炎的目光帶著震驚和敬畏,這些東西足可以讓張家連根板起,家破人亡.

, “ … 你… … 你從哪裏弄來的?”聲音顫抖著,沒有了之前的橫氣,張德源煞白著臉,滿是皺紋的臉上一瞬間如同蒼老了很多,驚恐無比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譚驥炎,“你到底是誰?"“付家上位,那麽自然要做出一點政績來。”譚驥炎沈聲的開口,一旦選舉,付家上位了,那麽付家新官上任,必定要有一道亮麗的政績,譚驥炎鳳眸漠然的看了一眼抖的如同落葉一般的張德源,“張家這些事證據確鑿,想必拿張家開刀,付家人會很樂意的,畢竟張家的根基在宏昌具,而張家依附付家,張家垮了,付家隨意拉一個人上位代替張家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狡鬼死,走狗烹,自古以來都是如此,付家一旦上位,必定來張家來開刀,給自己博得一個好名聲,張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有付家給壓制著,所以才沒有人查,如果要查,張家必死無疑.

“那邯市長上位呢?”張德源後背一陣一陣的發冷,流產的孫子根本不算什麽,張家可不能毀在自己手裏,否則就真的萬劫不覆了,可是付家都能對張家如此狠毒,更何況是仇敵的邯家!

“宏昌縣是張家的天下,也可以是付家的天下,邯市長上位,如果拿張家開刀,其實也等於和整個宏昌縣為敵,對於剛上位的邯市長而言,才上位就樹敵,那是下下之舉.”言盡於此,譚驥炎不再開口,因為在場的邯國亮和張德源都不是傻子.

邯國亮上位的話,為了穩住宏昌縣,他絕對會保住張家,利用張家的關系和人脈,慢慢的將宏昌縣的勢力收覆到自己手裏,所以對比起來,張德源除非是傻子,否則他就知道該要投靠誰。

“那誰能保證日後邯市長不是另一個付家?”張德源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此刻他不得不好好為張家考慮考慮.

“人心不足蛇吞象,三年的時間 ,張家退出來,邯市長也沒有必要趕盡殺絕.”譚驥炎淡淡的開口,三年的時間或許有點長,但是絕對可以保證邯國亮牢牢掌控宏昌縣,到時候張家一旦退出來了,邯國亮也不會再拿張家如何.

“好.”張德源也不需要仔細思考了,畢竟三年的時間已經夠了,張家這些事付家能查出來,其他人也一定能查出來,命還是好的,而且三年之後自己已經從縣長的位置上退下來了.

“那邯梓淵販毒藏毒的事情?”立場一旦不同,張德源自然就想到了還被抓起來關押在公安局的邯梓淵,畢竟如今付家還揪著這一點不撒手,想要趁此機會扳倒邯國亮.

" 將計就計,借刀殺人.”關於這一點譚驥炎已經想好了,也和關恒通了氣,當然,邯國亮也以為譚驥炎和關家有點關系,但是邯國亮也是精明的人,譚驥炎沒有標明說什麽,邯國亮也就當做不知道這回事,在官場上的人沒有一個傻子.

譚驥炎的計策其實很簡單,但是也不可謂不陰險狠厲,只憑著邯梓淵那藏起來的一點毒品,即使真查起來也不過是邯梓淵一個人的事情,畢竟邯梓淵的身份還是掛在他大伯那裏的,和邯國亮沒有太大的影響,而要扳倒邯國亮,付家還要繼續做些小動作,張德源就等於是一個內奸,在付家栽贓嫁禍給邯國亮,想要一舉扳倒邯國亮的時候,譚驥炎來一個釜底抽薪,絕地反攻,將付家一網打盡.

這一場聚會明眼人都以為是邯國亮想要拉攏張德源,可是大家也都知道張家和邯家是對立的,所以當張德源推開小間的門盛氣淩人的走出來,而邯國亮雖然依舊風度翩翩,可是眉宇之間的郁結自然麻痹欺騙了所有人,都當邯國亮沒有拉攏到張德源,鎩羽而歸.

童瞳吃的挺歡,秦清一直混在人群裏,戒備著可能出現的許煦,不過童瞳和秦清對望一眼,兩個人眼中皆是無奈,許煦根本不是用常理可以推斷的,他沒有出現在別墅這邊,沒有人知道許煦到底要準備做什麽,他盯上了童瞳有什麽詭異的目的.

“回去了?”童瞳看向譚驥炎,看起來是沒有什麽事了,四周人太多,很是噪雜,而且一雙雙目光都詭異的盯著童瞳看,讓童瞳也懶得留在這裏當動物園的猴子,所以一看到譚驥炎過來了,就想回去了。

“嗯.”譚驥炎點了點頭,將童瞳從座椅上拉了起來,離壁爐很近,童瞳小臉被烤的紅撲撲的,看起來如同染了胭脂一般,譚驥炎心裏悸動了一下,忍住將人給拉到懷裏輕吻的沖動,攬看童瞳的腰向著大門口走了過去.

汽車裏,關曜開車,童瞳和譚驥炎坐在後座,秦清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聽了譚驥炎晚上已經成功的拉攏了張德源,關曜開口道,“要陷害邯市長,那麽肯定還需要更多的毒品,緝毒所和黑道上都能弄到毒品,不知道付家會從哪邊入手?"“緝毒所那邊我讓關恒盯著,黑道這邊要麻煩你和秦清了.”畢竟軍方的人和黑道上的毒販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太容易被人給認出來,所以譚驥炎只能將這一塊交給關曜和秦清,有他們盯著,要打探消息,搜集付家買毒品的證據容易多了.“我以前當過毒販… … 的女人… … ”童瞳剛興奮的要開口,可惜對上譚驥炎倏地一下黑下的俊臉,吞了吞口水,後背有點涼啊,譚驥炎這黑眸盯著人看太恐怖一點了.

“我只是準備傳授一點經驗和技巧給秦清和關曜.”吞了吞口水,童瞳再次懊惱自己為什麽要嘴快呢,就算要說也給私下裏和秦清說的.“不要和我說那毒販就是容溫?”譚驥炎一字一字的從牙縫裏擠出話來,即使知道容溫已經放手了,可是一想到過去那麽多年裏,容溫和童瞳是那麽的親密無間,譚驥炎都能被醋給酸死自己,黑沈著眼神,冰寒著峻臉,陰魂不散四個字譚驥炎決定回北京的時候就送給容溫!

“上校偽裝大毒裊那真的能拿奧斯卡獎杯,明明上校看起來那麽溫和優雅,可是偽裝起毒販來,那黑幫大佬的架勢絕對能糊弄所有人.”童瞳話多了起來,熠熠著一雙眼,說到一邊,聽到前面關曜和秦清那帶著同情的低笑聲時,童瞳瞄了一眼已經繃著臉坐在一旁不說話的譚驥炎,不由垮著小臉拉了拉他的手,譚驥炎不用這麽小氣吧,再說自己說的也是真的,上校是行動組最厲害的一個,不管偽裝什麽角色都完美的讓人找不到任何的破綻.也就容溫這大尾巴狼騙了小瞳這孩子這麽多年,小瞳還根本不知道容溫那點心思,哼哼!譚驥炎很是小氣的冷哼兩聲,表情十足的幼稚,只恨自己和童瞳認識的時間太晚了,否則他絕對從童瞳一出生就霸著她,讓容溫沒有一點可乘之機!

“你們真不需要我傳授經驗?”童瞳哄不了譚驥炎,看著幸災樂禍的關曜和秦清,哼哼兩聲,也不看看自己是為了誰惹譚驥炎吃醋了,竟然還笑自己,太沒有朋友義氣了.

關曜是個刑偵警察,以前在軍區的時候雖然和毒販打過交道,那是那也是抓毒販,審問毒販,雖然知道黑道上毒販的一些事情,但是真的要偽裝成毒販,甚至不讓付家人察覺出來,關曜也感覺有點壓力,不由將目光轉向副駕駛的秦清.

“我殺過毒販.”直截了當的開口,秦清看著關曜,自己跟蹤取證什麽的可以,但是如果偽裝,秦清想起那清冷表情的臉,偽裝什麽的,秦清實在一點都不擅長,說起來秦清都懷疑,為什麽童瞳平日裏看起來有時候還迷糊,可是偽裝起來確實完美的沒有一點破綻.

“哼哼.”童瞳臭屁十足的一揚下巴,讓他們兩剛剛還笑自己,在一旁看熱鬧,這會自己不出面,看他們怎麽去取信付家的人!“黑道上的人可都是非常小心翼翼的,付家既然準備陷害邯市長,自然會找信譽極好的毒販,到時候想要取證就更難了,所以如果有一點破綻,就會打草驚蛇,甚至前功盡棄." “驥炎,你搞定。”關曜溫和的笑著,直接將難題丟給了譚驥炎,畢竟小瞳這性子也就驥炎可以搞定。

譚驥炎轉過頭看著張大一雙眼,熠熠著目光,一副你求我的童瞳,線條冷硬的臉龐上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大手揉了揉童瞳的頭,低沈的聲音隱匿著笑意,“不幫忙?"“幫忙.”童瞳樂了起來,靠在譚驥炎的肩膀上,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樂淘淘的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裏,“明天給黑道上毒販的資料給我看看,然後我研究一下。”

一般的小毒販,付家肯定不會找,真正有點勢力的大毒販,短時間裏想要取信對方非常的有難度,所以童瞳也要小心翼翼的研究一下資料,然後再確定如何獲取證據.

汽車開到了一半的路,關曜將車子停了下來,急剎車之下,後座的童瞳不受控制的向前跌了過去,譚驥炎快速的抱住了童瞳,一手撐著前面的座椅,怎麽了?"“沒事,估計有幾只小老鼠不怕死的要出來.”關曜笑容依舊溫和,將眼鏡給拿了下來,路中間有一輛黑色的汽車橫著擋住了去路,想來是有人要報覆譚驥炎和童瞳,所以在這裏設置了路障.

“我和驥炎下去就行了.”看著秦清也要下車,關曜笑著按住了她開車門的手,雖然知道秦清的身手極好,可是這些小事不需要她動手的.武術教練這個身份還真是好用,譚驥炎看著前面汽車上下來的五個人,而後面也有汽車聲傳了過來,瞄了一眼後車鏡,竟然有五輛汽車一起過來了,不會是張德源,那麽應該是張明吞不下這口氣,所以這才在半路上阻截自己.

後面五輛車也停了下來,每輛車上都有五個人,前後一共三十個人,手裏都拿著鐵棍和鋼管,兇神惡煞著直接向著譚驥炎和關曜沖了過來,還有兩個人手裏竟然拿著消防用的滅火器,拔掉鐵栓之後,將噴嘴對著譚驥炎和關曜,想來是準備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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